Sunday, March 1, 2009

德理達與梁國雄

今天沒特別,想搏搏懵,將舊作更新一下'文章'的欄目。早前梁國雄等人在立會財政預算公布時的大龍鳳沒甚睇頭,傳媒亦懶得跟進。我想起2004年11月寫過一篇有關長毛的文章,如下:

有「解構主義之父」稱譽的法國知名哲學家德希達(J. Derrida)因胰臟癌於2004年10月8日晚間在巴黎病逝,享年七十四歲。他著作甚豐,影響社會學、哲學、文學、藝術、音樂和建築甚巨。縱然德理達是現今國際間最具影響力的其中一位知識份子,他的理論卻引起爭議非常,因他的哲學被稱為反基礎論,對準傳統的形上學,從核心搖撼,震貫整個結構(sollicitare)。他的理論對傳統哲學及神學作出了極大震盪。
有人說「解構」就是藉由去除構成作品的粘著物,從中得到一個意念、原則或價值,並了解其結構。德理達將「解構」視為在哲學思考伴隨下所進行的文字遊戲,是一種破除文本結構,解除系統,使之支離破碎,不再有「符號∕意義」二元對立且固定結構的原則,如此以進行自由詮釋的創造性活動。他認為傳統哲學太着重「言說」,而他反而看重「文本」。他認為文本即一切,文本具備一種不確定性,是一種再生產,潛藏著解釋的無限可能性及永遠未呈現的意義。他甚至指出文本與作者無涉,不需要作者或其意識在場,作者已死。他更指出文本根本不需要讀者在場也必須可以產生作用,讀者也已死。寫作即閱讀,閱讀即誤讀,每一閱讀行為同時是一種寫作,每一閱讀皆帶著特定的批判、詮釋而重新寫作了文本。讀者是不會滿足於追隨或複製已有的文本,而將先存於文本的任何一個章節或詞句,當作進一步創造的起點繼續創作。閱讀、詮釋和創作,是一種場域間的跳躍和超越。
德理達的文本論令我想起了「長毛」梁國雄。長毛於德理達死前的第二天按法例規定宣誓就任立法會議員。雖然他沒自行修訂誓詞,但他在誓詞前後「加料」,更重要的是他的誓詞是經過了德理達所述的閱讀、詮釋和創作過程。長毛是這樣宣誓的:「本人,梁國雄,謹以至誠,據實聲明,及確認,本人,就任,中華人民共和國,香港特別行政區,立法會議員,定當,擁護,中華人民,共和國,香港,特別,行政區,《基本法》,效忠,中華人民,共和國,香港特別行政區,盡忠職守,遵守法律,廉潔奉公,為香港特別行政區,服務。」長毛雖然沒改動誓詞字眼,但整篇誓詞其實赤裸裸的被改動了,達到擁護中華人民及效忠中華人民的意思。雖然寫下誓詞的作者不在場,但誓詞這文本潛藏著一個永遠未呈現的意義及解釋的無限可能性。長毛閱讀誓詞時帶著特定的批判、詮釋、歷史脈絡或政治興趣而重新寫作了文本,將先存於誓詞的任何一個章節或詞句,當作進一步創造的起點,將自己的信仰寫進了誓詞中。我認為長毛的誓詞比他讀誓詞前後的叫喊來得更震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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